2014年4月24日 星期四

〈如果威廉教授變成幽靈的話〉

UL in HP系列延伸


  「……那麼雷文克勞就會多一個幽靈,很不方便。」雷文克勞駐塔幽靈里斯一臉認真地說著,離他不遠處的少女幽靈伊芙琳也怯怯地點點頭。



**

  這天跟平常的上課日沒有什麼兩樣,學生們依舊無精打采地進入魔法史教室坐好準備上課。以今天的情況而言已經是不錯的情形了,至少公然打呼的人幾乎沒有──或許因為這是雷文克勞的課。

  只是學生們等了十幾分鐘,威廉教授還是沒有出現。
  「平常教授都會提早出現,至少絕對不會遲到的啊,怎麼了嗎?」碧姬媞手裡的老鷹羽毛筆停在半空中,她眨了眨琥珀色的大眼睛,碧姬媞可以算是雷文克勞學院在魔法史課最認真聽講的學生了吧。
  「會不會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呢?」C.C.隨口回答了一句,但人卻低著頭振筆疾書著,從她手上的羊皮紙和羽毛筆看來,並不像是在整理魔法史課的筆記。
  「耶!又可以停課了嗎!那快點快點停課,我想趁今天天氣好出去飛一飛!」傑多低聲歡呼著,正要舉起來的雙手卻被庫勒尼西扳下來。
  「不可以這樣,傑多,威廉教授也是很辛苦的。而且今天的停課就是之後的補課,也許會衝到魁地奇的訓練時間呢。」
  「欸~~真的嗎?」

  又過了十分鐘,教室內仍然不見威廉教授的蹤影,學生們開始掀起小小的騷動,有人提議是否該去醫院廂房看看教授是不是正在那邊接受治療。
  忽然教室的紫檀木門「喀」地一聲敞開,學生的目光瞬間聚集到門口。只見威廉教授帶著一陣冷風匆匆忙忙地飄進來,一到講臺上就跟大家道歉。
  「對不起,我遲到了!不小心睡過頭……」

  等一等,「飄」進來?

  「抱歉,這堂課我會盡量把課程進度上完,會讓大家準時下課的。咦,你們怎麼了?」威廉教授看著臺下的學生個個瞪大了眼睛直盯著他看,他感到非常不解。
  「那個,呃……教授……」年紀最大的布列依斯舉手回答問題,努力控制面部表情的扭曲,他指指臺上的威廉教授,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目前的情況。
  「我怎麼了嗎……啊。」威廉低頭正準備檢查自己的長袍是否穿反或者頭髮上黏了貓毛之類的邋遢儀表,然後他終於發現他原本就很蒼白的手指變成了……珍珠白。
  不對,嚴格說起來,是「全身都是珍珠白」。

  「唉呀,不小心就過世了呢。」威廉教授環視滿臉驚恐的學生,搔搔半透明的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著。
  在辦公桌上趴著打盹,然後在睡夢中死去,死去之後還忘了帶自己的身體來上課……看來也只有威廉教授才做得到啊,你說是不是?
  「不過這樣也好,以後上課就不必怕忽然發病中斷課程了。」他淡淡一笑,舉起半透明的魔杖施法讓教室後方的書櫃打開,從裡面飛出兩本書落到講台上。
  「我們今天要繼續討論十七世紀時巫……啊。」正準備要開始上課,威廉卻忽然停了下來。
  「我……我摸不到書……」
  教室裡的空氣越來越冷了,學生們都面面相覷,對這位新手幽靈教授既擔心又害怕。
  「算了,我還記得內容,還是可以繼續上課的。在1655年的時候……」
  這堂課算是個震撼教育,不亞於威廉剛到霍格華茲的第一堂課。最難得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睡著,大家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威廉教授講課……
  ……至少第一堂課是這樣的情形。
  這班雷文克勞的學生倒也適應地挺快,大概是知道威廉不是什麼冤死的惡靈,沒過多久座位上的大家便稍稍恢復原本上課時的模樣了,只是倒頭大睡的人明顯減少很多。

  不過呢……

  「C.C.小姐,上課請不要做別的事。」威廉教授講解十七世紀巫師躲藏麻瓜的歷史正說到一半,忽然他離開講臺,穿過桌面,盯著C.C.藏在抽屜裡的羊皮紙說著。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差點打翻墨水的C.C.尖叫起來,快要哭出來的她連忙收好稿子向教授道歉,然後專心聽課。
  「還有泰瑞爾先生,坐著打瞌睡可是會扭到脖子的,音音夢夫人很兇的喔。」威廉教授又飄到教室的另一邊,嚇醒了正抱著胸不斷點頭的泰瑞爾,而後回到講臺,心滿意足地繼續上課。

  這兩堂課大概是平安無事地結束了吧?
  雖然這群孩子們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不過對於巫師的變裝術與躲藏方式應該是牢牢地記在腦中,永遠不會忘記了吧。

  「太恐怖了吧……教授為什麼會忽然死掉?」
  「教授原本就身體不好,隨時都有可能死掉啊,一點都不意外不是嗎?」
  走出魔法史教室前往溫室的路上,這群雷文克勞學生仍舊熱烈討論著關於威廉教授變成幽靈的事,畢竟這樣的新鮮事對他們而言還是頭一遭嘛。
  「可是,為什麼威廉教授會變成幽靈呢?之前聽蕾格烈芙教授說過,巫師死後其實很少會變成幽靈,通常都會離開這個世界的……」C.C.怯怯地問著,手中還緊捏著她的那疊原稿。
  「里斯先生曾說,巫師之所以會變成幽靈,是因為有放心不下的事,才會待在這個世界不肯離開……」布列依斯輕嘆一口氣,緩緩回答她。
  「所以威廉教授應該也因為什麼事而不願意離開霍格華茲囉?」
  「教授根本就是工作狂,所以一定是因為他還想繼續教書才會變成幽靈的!」
  眾人得到了這個小小的結論,然後剛好走到溫室,也許這堂藥草學可以讓他們稍稍平復一下心情。

  可是呢……

  「啊,這禮拜開始路德教授要出差一個月!」傑多慘叫出聲。
  「也就是說……」他們面面相覷,看著溫室的空氣變得稍冷,而幫忙代課的幽靈教授在冷風中登場。
  「我的梅林啊……」眾人無力地垂下頭。
  更令人擔憂的是,除了威廉之外,藥草學課堂中原本就有一名幽靈存在──此時伊芙琳正躲在某個結冰的角落以異常崇拜的眼神看著讓茄在空中飄浮的威廉教授。

  又是兩堂刺激的藥草學課過去了,這些雷文克勞學生們拖著饑腸轆轆的身體走向餐廳。現在大概發生什麼天大的事都嚇不倒他們了。
  然後他們看見音音夢夫人扛著一個受輕傷的低年級學生一邊叨叨絮絮著一邊走向醫院廂房。他們不約而同地帶著好奇湊過去看。

  「音音夢夫人為什麼脾氣變得那麼暴躁?」
  「會不會是因為,威廉教授變成幽靈之後,她的病患一下子減少了?」
  「所以說音音夢夫人也是個工作狂囉?」
  「嗯,有可能……」
  「醫院廂房不准大聲喧嘩!出去,全都給我出去!」

**

  落荒而逃的學生們終於抵達了餐廳,他們還是不斷地討論著威廉教授變成幽靈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

  「我想,我們的結論大概是……威廉教授絕對不能死掉。」一個雷文克勞六年級的學生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說道。
  「感覺真是超恐怖的,這種事最好不要發生啦!」C.C.抱著頭像搖鈴一樣想把腦中的劇情甩掉,一切情景好像正在她眼前發生一樣活靈活現,想像力太過豐富果然也是種困擾。
  「就算真的發生了,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教授又不會害我們。」庫勒尼西把手上的小說放下,添了一點蔬菜湯後繼續與雷文克勞學生群的對話。
  「上課不能睡覺就是害我們了啦!我每次魔法史課都在恍神欸!」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下次就別哀求我借你筆記!」碧姬媞瞪了泰瑞爾一眼。
  「梅林的褲子啊,威廉教授絕對不能隨隨便便就死翹翹了!不然最慘的會是我們這些學生欸!」
  「傑多!不要說粗話。」布列依斯不禁板起臉來糾正傑多,而傑多朝他扮了個鬼臉。
  「但是如果威廉教授真的變成幽靈,那他還有辦法繼續在霍格華茲上課嗎?」
  「大約一百年前,霍格華茲的魔法史教授就是幽靈擔任。」插話的是端著盤子走過來的史萊哲林學生,艾伯李斯特。
  「是喔!那,那我們一定要看好威廉教授,千萬不能讓他死掉!」


  「……你們剛剛是不是提到我的名字……」
  一陣幽幽的嗓音傳來,這一小群學生驚得跳了一下,威廉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餐廳。他們不約而同盯著威廉教授看,還好,雖然還是很蒼白,但至少不是半透明的。活著真好,也許他們同時都這麼想著。
  「教授!您絕對,絕對要好好保重身體,為了您自己與學生美好的未來,一定要勇敢地活下去!」一個雷文克勞低年級學生衝上去握著威廉的手,滿臉誠懇地對威廉說道。
  「………啊?」聽到學生沒頭沒腦的話,威廉一頭霧水,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單音。
  「你們在聊什麼啊?這麼開心。」布朗寧教授也以輕快的腳步走到餐桌前,好奇地問著他的學生們。
  「在聊幽……沒,沒有,我們只是在聊上課內容,對,上課內容!」
  「不愧是我們學院的學生!勤學又聰明,真想幫你們加分,不過身為院長不能亂偏袒你們,哈哈哈哈……」
  「教授,吃這個,這個很營養的,裡面有超多蔬菜,可以增加您身體的免疫力,呃這是麻瓜用語……反正就是吃了會身體健康啦!」
  「教授您吃太少了,這樣下午肚子會餓,很容易昏倒喔!所以要多吃點……」
  「你們……今天是不是有點反常……」
  「呵呵呵呵呵……哪有反常啊!教、教授您多心了……」

  還好,威廉教授還沒有變成幽靈。
  今天還是一樣,是可喜可賀的一天。

**

  當天夜裡,一位學生好奇地問著路過雷文克勞塔的幽靈里斯。
  「不,我想威廉教授不會變成幽靈。」
  「他會一直走下去……」

(完)


※前半段人物個性莫名奇怪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學生的幻想,你猜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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