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1日 星期二

〈少女與少女心〉

愚人節組翡翠綠(多妮妲+魯卡+碧姬媞)



※建議閱讀順序:
《詐騙與反詐騙》→《少女與大白兔》→《少女與少女心》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不要摀住我的眼睛啊!這樣我怎麼走路?等、等一下……」被遮住眼睛的多妮妲掙扎著,似乎不是很喜歡這種情況。她一直想逃走,但是根本連路都看不見。
  好暗,好討厭。雖然知道是大家想為自己慶生,但是還是不喜歡這種方式。討厭,這種明明很不舒服卻又不由自主感到開心的自己……討厭……

  「祝妳生日快樂!」終於放開了遮住多妮妲雙眼的手,但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欸!為什麼不開燈……」話還沒說完,五彩繽紛的裝飾燈就啪一聲全亮起來,戰士們戴著各式各樣的動物面具一邊拍著手,多妮妲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真的很討厭欸!」她嘟起嘴來埋怨似地說著,但語氣其實非常開心。
  「接下來,就是生日蛋糕的時間囉。」白髮上戴著兔耳朵帽的魯卡推著兔子形狀的蛋糕走進來,眾人的歡呼聲開始喧鬧整個大廳,大家拍手唱起歌來,不算是很悠揚的歌聲,還夾雜著幾句五音不全的樂句,但多妮妲卻一點都不在意,反而認真地聽著,跟著大家一起拍手。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dear Donita! Happy birthday to……

  「砰!」生日快樂歌還沒唱完,蛋糕就自動爆炸,奶油與蛋糕上的水果噴了眾人滿臉滿身。大家的歡呼聲更大了,但多妮妲的表情卻在蛋糕爆炸的那一瞬間變得很難看。
  「你們……蛋糕……」她只能睜大眼呆望著大家,說著斷斷續續的話。
  好多好多東西從多妮妲腦中掠過。幾小時之前,她滿心期待地翻開大家送她的繪本;她沉浸到故事內容裡與主角一起哭一起笑;她對主角的遭遇入戲而久久不能自己……雖然這繪本的主題並不是非常適合快樂生日的生日禮物,她還是非常喜歡故事的情節,反覆看了好幾次。繪本裡主角的一舉一動似乎從書裡跳出來一樣,深深印在她腦海中。
  然而現在……就像好不容易築起的夢瞬間被打碎一樣,她感到思緒一片空白,沒辦法思考任何事情。下意識地往後退,她想遠離這個吵鬧的地方……

  「等等,多妮妲?妳還好嗎?」一旁的碧姬媞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抓住了多妮妲的手關心地問道。
  「放開我!」她用力推開抓住自己的手,力道過大讓碧姬媞跌倒在地,而多妮妲則在一陣混亂中逃出大廳。


  多妮妲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不知發呆了多久。
  她抱膝縮起身子坐在床上,望著房門口,有種揉合著內疚和後悔的心情湧現。
  我居然搞砸了自己的生日會啊……真是個笨蛋。
  那只是個蛋糕!大家明明只是跟自己開玩笑,為什麼我的反應那麼大呢?那本躺在床邊的繪本……那不就是大家對自己好的證明嗎?明明知道大家一點惡意都沒有的……
  「我是不是應該……」
  她像是決定了什麼,跳下床跑出房間。

  明明是來道歉的,但是怎麼都說不出口。多妮妲走近碧姬媞房間門口,她沒有勇氣去敲門,舉起手正要放到門上卻又放了下來,她往回走了一小段路後停了下來,猶豫著該怎麼做。
  「對不起,我不該任性……不對,任性的是大家吧?那換這種說法呢……我沒有生氣喔,大家和我一起玩吧……不行!太弱了,這不像我!那我應該說……」多妮妲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小心翼翼往前又走了幾步。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打開了,碧姬媞探出頭來看見多妮妲站在不遠處,表情有些緊張。
  「多妮妲?妳是來找我的嗎?」
  「我、我……」多妮妲怯怯地說著,她不敢直視碧姬媞,怕被看出自己內心的不安。
  「妳能陪我玩玩嗎?」碧姬媞淡淡一笑。


  多妮妲好奇地張望四周,她從來沒有進過碧姬媞的房間。原本以為會是華麗繁複風格的裝潢,還會有像是水晶吊燈一樣漂亮的裝飾品……但眼前的擺飾卻意外地溫馨可愛,明亮的小房間在床頭跟小沙發上都整齊地擺著絨毛娃娃,有小動物、看不出是什麼生物的怪異紫色絨布團,甚至還有戰士長相的可愛布偶。

  「隨便坐吧,我去準備點心。」碧姬媞對她微微一笑。
  「不、不必了……我……」
  「招待這麼可愛的小客人,怎麼能不用跟客人一樣可愛的蛋糕呢?」碧姬媞朝多妮妲眨了眨眼,留下多妮妲坐在充滿布偶的沙發上。
  該不該先道歉?還是等一下聊天的時候順勢說出來……或者是……
  多妮妲並沒有思考太長的時間,或者說是時間不允許她思考太久。碧姬媞很快就回來了,手上端著的托盤裡有精緻的小點心和一壺花茶。

  「吃吧?味道很好喔,蛋糕配茶也很不錯。」
  「那個,碧姬媞小姐……」
  「怎麼了?」
  「對不起……傍晚的時候害妳跌倒了,我覺得很不好意思……」
  但碧姬媞只是笑著搖搖頭,在小瓷盤中裝滿了點心,往多妮妲的方向推。
  「其實啊,我也覺得大家的惡作劇太過火了。當時妳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是不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呢?」
  多妮妲點點頭又搖搖頭,只是默默地吃著蛋糕。
  「多妮妲,有任何心事都可以說出來喔?」
  但她只是低著頭不說話,碧姬媞笑著嘆了一口氣。
  「別把自己繃得太緊了,偶爾玩得瘋點也不錯嘛。今天的事妳不必放在心上,偶爾像個小妹妹一樣任任性,撒撒嬌,其實不是什麼壞事呢。」
  「…………」多妮妲只能抬頭望著碧姬媞,不知道該說什麼,那是一種她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情感。

  「這個送妳!」碧姬媞忽然拋過去一隻絨毛玩偶,多妮妲反射性地接住。定睛一看,是雪白色的兔子娃娃。
  「咦,兔子……」
  「雖然跟繪本裡的兔子長得不太一樣,不過妳應該不討厭可愛的東西吧?」
  「我……」
  「呵呵,我知道心事不是那麼容易說出口的,如果有什麼煩惱就跟兔子玩偶說吧?她絕對會傾聽妳說的任何話的喔。」
  碧姬媞說著,朝多妮妲眨了眨眼,多妮妲不禁笑了起來,這次是發自真心的微笑。她的溫暖傳達到了,傳達到這位少女人偶的身上。
  「有時候當個妹妹被姐姐寵也是不錯的呢。對不對,多妮妲?」
  「嗯……」
  經過了一整天的折騰,如今總算放鬆下來,多妮妲忽然覺得好睏。眼皮重得抬不起來,雖然不想睡著,但這裡的氣氛讓她感到好安心……
  「多妮妲,妳睏了嗎?」
  她抱著兔子布偶點點頭。
  「別擔心,睡吧。我不會關燈的。」
  「謝謝……」

  「啊。現在是四月一日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還來得及呢。」
  「祝妳生日快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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