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twarts Banquet〉

〈Christwarts Banquet〉

UL in HP系列延伸

聖誕節賀文

（教職員工大亂鬥）

　　這裡是魔法史教室，裡面空無一人，只有威廉教授趴在講台上打著盹，身邊散落著滿桌的羊皮紙，那是剛考完沒多久的期末考考卷。

　　朦朧中，威廉的長袍好像被什麼扯動著，他睜眼一看，發現是他收留的混血獅尾貓夕陽在咬他的衣襬。

　　「怎麼了……夕陽？你不是應該待在房間的嗎？」威廉剛睡醒的腦筋還有點模糊，正在搞不清楚目前狀況的時候，只見夕陽靈巧地躍上桌面，用貓掌拍了拍桌上的銀色懷錶。

　　「糟糕……我又忘記時間了，離餐會只剩三分鐘了是嗎……夕陽謝謝你！離開教室時記得把門關上，我得走了！」威廉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考卷塞進抽屜裡鎖好，抓起懷錶奔出教室，被拋在身後的貓兒發出不滿的喵喵聲。

☆  ☆  ☆  ☆  ☆  ☆  ☆

　　每年的聖誕夜，霍格華茲都會舉辦餐會，除了讓這一整年來辛苦的教職員放鬆心情聊天交流之外，也讓那些沒回家過節的學生可以享受到佳節氣氛，今年所有學生都不在學校，整個霍格華茲變得安靜許多。從下午開始，餐廳就瀰漫著濃濃的聖誕氣息，難得只剩下成年人，但熱鬧的氛圍卻絲毫不遜色於擠滿青少年的平日。

　　「抱歉！我來晚了……忘記時間，真的很對不起……」

　　「你終於出現了，威廉教授，伊芙琳小姐可是差點要拖著音音夢夫人殺過去救人了呢。」「咦？」

　　藥草學教授路德這話一出口，大家全都笑了起來，只有威廉仍舊一頭霧水望著大家。

　　「路德教授請別取笑我了……畢竟威廉教授曾經……不管怎麼說，您可以平安來參加聖誕餐會真是太、太好了……」一直躲在一旁的少女幽靈怯生生地說道。

　　「伊芙琳小姐，妳可以不必這麼擔心我的，我很好。」

　　「可、可是……」伊芙琳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路德看似微笑的眼神制止了。

　　放眼望去，餐廳與平日的樣子截然不同，到處都充滿了成年巫師們的巧思。四周掛著五顏六色的彩帶，金色蠟燭飄浮在半空中，門框爬滿了紫色、粉紅色與藍色的咬人玫瑰藤，餐桌旁一株株高大樅樹上掛著的閃閃發光、拍動翅膀的裝飾品似乎是活生生的小天使；餐廳四周顯然施了法術，明明是在室內卻看得見夜空裡的點點繁星以及燦爛怪奇的巫師煙火，牆壁因為魔法而隱形了，取而代之的布置使人像是身處在月色皎潔的森林中，樹叢間隱約還能看見戴著聖誕帽的地精愉悅地追逐毛菇精的身影。桌椅也有神奇的魔法，嬌小的護士長音音夢與副校長蕾格烈芙坐在身材魁梧的米利安教授旁邊竟然顯得差不多高，這讓他們交談也變得方便許多。

　　就算大家早已不是孩子，對於聖誕節依舊充滿熱情，帶著一點點童心，一點點瘋狂。

　　「林奈烏斯，恭喜你終於畢業了，還一畢業就馬上找到代理教授的職位啊。」路德轉換話題，他口中所說的林奈烏斯雖然外表看起來十分年輕，但透露出的氣質一點都不像是剛畢業的七年級學生。

　　「呵呵，我真的很喜歡這裡喲。其實我還想多念幾年呢，要不是蕾格烈芙教授嫌我讀太久，一直想盡辦法要把我弄出霍格華茲的話。」林奈烏斯瞇起眼笑著說，順手拿了一個灑滿糖粉的甜甜圈嚼了起來。

　　「故意每科都得到P^※，害自己被當掉卻又不會被退學，只為了延畢……唉，這也真是不簡單、不簡單啊。」雷文克勞學院導師布朗寧嘆了口氣啜著紅茶，語氣中透露著他對這個前學生一點辦法都沒有。

　　「留級二十多年，可不是霍格華茲七大不可思議之一了嗎？」葛來分多駐塔幽靈迪諾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插嘴道。

　　「其中一個不可思議就是你，迪諾。」說話的是雷文克勞駐塔幽靈里斯，他與迪諾在學生時期曾是好朋友。

　　「霍格華茲到處都是幽靈，為什麼只有本大爺是七大不可思議啊？好像本大爺是什麼怪東西似的！」迪諾顯然非常不服氣。

　　「比午餐時間的學生們還聒噪，還曾經被誤認為吵鬧鬼^※的幽靈，本來就很不可思議呢。」占卜學教授布勞露出招牌燦爛笑容，迪諾說不過他，只好偷偷在布勞看不到的地方朝他扮了個很醜的鬼臉，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唉呀唉呀，我還以為我們學院的傑多會留下來過聖誕節呢。阿奇啊，傑多前幾年不是都跟你一起過聖誕的嗎？」布朗寧咬了一口布朗尼蛋糕，一邊東張西望，像是要找到某個藏在桌下或聖誕樹後面的調皮少年。

　　「那孩子喔，他待過的育幼院最近翻新，辦了個很大的聖誕舞會請他回去參加，聽說他還要上台表演呢。」阿奇波爾多教授笑著說，語氣中帶了點驕傲。

　　「嘖，表演？」一直沉默喝著薄荷酒的魔藥學教授羅索忽然插嘴說道。「那蠢蛋該不會要表演『在麻瓜面前施魔法』吧？」

　　「對喔，糟啦……這樣不行這樣不行，我去貓頭鷹屋捎張紙條提醒他一下好了……要是違反未成年禁令就完蛋啦。」阿奇波爾多一邊叨念著，滿臉擔心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卻被奇獸飼育學教授米利安拉住。

　　「別忙了，用這個吧。」他從長袍口袋掏出一隻睡眼惺忪，稍微壓扁的貓頭鷹。

　　「呃、這……這可以用嗎？」「放心，牠還活著。」「那、謝啦。」

　　「今晚的星象看來不太平靜，」天文學教授瑪爾瑟斯走進餐廳，拉了張椅子坐下，並悠悠說道。「當北極星偏離正位之時，宴會上會有人遭遇危險，大家請小心。」

　　「瑪爾瑟斯……你這話當真嗎？唉呀呀呀，那大家得提高警覺啊，說不定……」

　　「布朗寧教授，你不必這麼大驚小怪的，說不定只是校長心血來潮要唱歌給大家聽罷了。」慵懶地斜倚在一旁的麻瓜研究學教授梅倫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不離身的撲克牌，隨口這樣說著。

　　「不不不，也許是梅倫教授心血來潮要表演魔法給大家看，魔杖卻不小心失控，結果啊……」「燒掉了自己的頭髮呢。」布勞接著路德的話往下說。

　　「布勞教授！請不要說這種危險的話！真的發生這種事我跟沃肯教授會很困擾的！」

　　「音音夢夫人，禿頭並不是什麼難治的病，妳大可不必這麼緊張。」

　　看到這段意外的小插曲，大家忍不住笑了，化解了這一段有些尷尬的對話。

　　校長魯卡終於帶著灰鬍子與閃亮的銀框眼鏡姍姍來遲，身邊跟著的是行事作風一貫神秘難以捉摸的阿修羅教授。阿修羅躲到角落的座位，而魯卡校長則坐到餐廳正中間，準備主持今年的聖誕宴會。他清了清喉嚨，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專心聽校長發言。

　　「老朽也沒什麼好說的，盡情狂歡吧。」

　　遠處傳來悠揚的音樂聲，僅屬於霍格華茲全體教職員及幽靈們的聖誕宴會就這樣開始了。

　　餐點美味非常，大家愉快地聊著，交流教學心得或談論各種趣事，談天說笑讓食物的消耗速度變得很快，但餐盤仍不停自動裝滿，還沒等到大家吃膩就悄悄變換菜色，全部都是絕對不能錯過的美食。

　　每張餐桌都堆著各式各樣的巫師爆竹，這巫師爆竹遠比麻瓜的單調鞭炮有趣得多，只要輕輕一拉引信，或者往地上一擲，就會爆出繽紛的火花及足以把人淹沒的七彩濃霧，從爆竹裡會跳出各種糖果或稀奇古怪的巫師飾品，就像滿臉不高興的阿修羅教授頭上頂著的，每隔五分鐘會嚎叫一次的狼頭巫師帽；或者像羅索教授掛在脖子上的迷你大釜，裡面有不時變換顏色，正活潑冒著泡泡的不知名藥水；還有威廉教授戴著的白鬍子眼鏡與綴著過動傾向跳舞草的白色長假髮，這身裝扮讓他看起來像是個超過一百歲的怪老頭。

　　圖書館館長薩爾卡多正與校園管理員馬庫斯聊天（倒不如說是薩爾卡多單方面在跟馬庫斯說話），他們一起研究一個形狀有點奇怪的巫師爆竹。馬庫斯面無表情地扯動像是引信的緞帶，瞬間往天空噴發出燦爛的金色煙火，然後一頂掛滿華麗高調裝飾的巫師尖帽落在馬庫斯手上，他盯著帽子看，仍然面無表情。

　　「哇！超帥的！里斯你看你看你看，這玩意兒是不是超適合本大爺的氣勢的？」迪諾飄浮在餐廳的半空中，他指著馬庫斯手上裝飾誇張的帽子，而馬庫斯很配合地輕輕晃動巫師帽，發出一陣吵鬧的鈴聲。

　　「你又戴不上去。」然後立刻遭受幽靈老友的無情吐槽。

　　「吵死了。」薩爾卡多低聲罵了一句，然後低頭喝了口南瓜汁。

　　「讓吾思考思考，幽靈穿戴服飾的咒語倒不是沒有。」一直朝這個方向看的副校長蕾格烈芙忽然說了這句話，她示意馬庫斯走到自己的座椅邊，在他耳邊不曉得說了什麼，而馬庫斯沉默地點點頭。

　　馬庫斯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一團帶金邊的紫色火焰從他手中冒出，那頂怪異的巫師帽馬上化成灰燼，幾乎是同一時間，迪諾的頭上多了頂與剛才的巫師帽一模一樣的帽子，只是顏色呈半透明。

　　「哇！實在是太──酷了！蕾格烈芙教授果然超厲害！」迪諾興奮地又吵又叫。「不過上頭的鈴鐺不會響真是太可惜啦！大家看看，本大爺果然是最時尚、最耀眼、最引人注目的幽靈對吧！」馬庫斯手中又是幾團同色的火焰燃起，這次是里斯身上披了一條綴著流蘇的珍珠白斗篷，稍遠處的伊芙琳則得到了一條鑲著玫瑰花的淡銀色項鍊。

　　「蕾格烈芙教授，您太寵這些幽靈了。」薩爾卡多十分不以為然。

☆  ☆  ☆  ☆  ☆  ☆  ☆

　　「呵、呵、呵……大家聖誕快樂啊！」魯卡校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一身紅袍與紅帽，打扮成聖誕老人的樣子，背著一個大袋子。

　　「柯布教授，你一定會喜歡這個禮物！我是在活米村的蜂蜜公爵門口找到的，這孩子受了寒，你可得好好照顧啊！」

　　魯卡從袋子裡撈出一個灰色絨球塞進史萊哲林學院導師柯布懷裡，柯布愣了幾秒，隨即爆出一聲怒吼。

　　「貓！！！！！！！！！！！」

　　「瑪、瑪爾瑟斯，你說的危機，該不會就是指……」

　　瑪爾瑟斯教授只是挑了挑眉，沒有對布朗寧的問題作出任何回應。

　　宴會一直到夜幕低垂才結束，每位教職員（包括幽靈）都拿到了校長送的聖誕禮物──不管自己究竟滿不滿意。收拾完宴會會場，大家三三兩兩回到自己的寢室或辦公室，明天就是聖誕節，想必今晚仍舊會是難忘且難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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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有以正常速度老化的話，現在大概也會是這個樣子吧？」

　　「或許吧……」

　　「以真面目示人的感覺如何呢？」

　　「這不是真面目……」威廉教授摸摸鬍子，苦笑著對同事說道。「不過……」他遲疑了一下，又說。「駐顏有術說不定不是件壞事呢。」

　　淡淡的，他勾起一抹微笑。

（完）

※註：
1. Christwarts = Christmas + Hogwarts
2. 霍格華茲成績計分分為六個等級：O (Outstanding; 傑出)、E (Exceeds Expectations; 超乎期待)、A (Acceptable; 合格)、P (Poor; 不佳)、D (Dreadful; 糟糕)、T (Troll; 山怪)。
3. 吵鬧鬼(Poltergeist)是一種有實體的鬼怪，HP系列中的皮皮鬼(Peeves)即為Poltergeist的一種。